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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卷七 政事部

  經濟 kwanado整理

  平米價 

  趙清獻公,熙寧中知越州。兩浙旱蝗,米價湧貴,饑死者相望。諸州皆榜衢路,立告賞,禁人增米價。公獨榜通衢,令有米者增價糶之,於是米商輳集,米價頓賤。

  禁閉糴 

  撫州饑,黃震奉命往救荒,但期會富民耆老以某日至。至則大書“閉糴者籍,強糴者斬”八字揭於市,米價遂平。

  但笑佳禾 

  張全義見田疇美者,輒下馬,與僚佐共觀之。召田主,勞以酒食,有蠶麥善收者,或親至其家,呼出老幼,賜以茶彩衣物。民間言張公不喜聲伎,獨見佳麥良蠶乃笑耳。由是民競耕蠶,遂成富庶。

  擊鼓剿賊 

  魏李崇,為兗州刺史。兗舊多劫盜,崇令村置一樓,樓懸鼓,盜發之處,亂擊之。旁村始聞者,以一擊為節,次二,次三。俄頃之間,聲聞百里,皆發人守險,由是賊無不獲。

  斷絕扳累 

  薛簡肅公帥蜀,一日置酒大東門外。中有戍卒作亂,既而就擒,都監走白諸公,命只於擒獲處斬決。民間以為神斷,不然,妄相扳引,受累必多矣。

  擢用樞密 

  都指揮使張旻被旨選兵,下令太峻,兵懼,謀為變。上召二府議之。王旦曰:“若罪旻,則自今帥臣何以禦眾?急捕謀者,則震驚都邑。陛下數欲任旻樞密,今若擢用,使解兵柄,反側者自安矣。”上曰:“王旦善處大事,真宰相也。”

  分封大國

  漢患諸侯強,主父偃謀令諸侯以私恩,自裂地封其子弟,而漢為定其封號。漢有厚恩,而諸侯自分析弱小云。

  征鹵封禪 

  張說以大駕東巡,恐突厥乘間入寇,議加兵備邊。召兵部郎中裴光庭謀之。光庭曰:“四夷之中,突厥最大,比屢求和親,而朝廷勿許。今遣一使,征其大臣從封泰山,彼必欣然承命。突厥來,則戎狄君長無不皆來,可以偃旗息鼓,高枕而臥矣。”說曰:“善,吾所不及。”即奏行之。

  預給歲幣 

  契丹奏請歲給外別假錢幣。真宗以示王旦。公曰:夷狄貪婪,漸不可長。可於歲給三十萬內各借二萬,仍諭次年額內除之。契丹得之,大慚。次年,復下有司:“契丹所借金帛六萬,事微末,依常數與之,以後永不為例。”

  責具領狀 

  王陽明既擒宸濠,囚於浙省。時武廟南幸,駐蹕留都。中官誘令陽明釋濠還江西,俟聖駕親往擒獲,差中貴至浙省諭旨。陽明責中貴具領狀,中貴懼,事遂寢。

  競渡救荒 

  皇祐二年,吳中大饑。范仲淹領浙西,發粟及募民存餉,為術甚備。吳人喜競渡,好為佛事。淹乃縱民競渡,太守日出宴於湖上,自春至夏,居民空巷出遊。又召諸佛寺主僧諭之曰:“饑歲工價至賤,可以大興土木之役。”於是諸寺工作並興。又新倉厫吏舍,日役千夫。兩浙大饑,唯杭宴然。

  比折除過  kwanado整理

  韓琦知鄆州,京中素多盜,捕法以百日為限,限中不獲,抵罪。琦請獲他盜者聽,比折除過,故盜多獲。

  中官毀券 

  梅國楨知固安,有中官操豚蹄為饗,請征債於民。國楨曰:“今日為君了此。”急牒民至,趨令鬻妻償貴人債,偽遣人持金買其妻,追與偕入,民夫婦不知也。楨大聲語民曰:“非爾父母官立刻拆爾夫妻,奈貴人債,義不容緩;但從此分離;終身不復見矣!容爾盡言訣別。”陽為墮淚。民夫婦哀慟難離。中官為之酸楚,竟毀券而去。

  宣敕斃奸 

  況鍾知蘇州,初視事,陽為木訥,胥有弊蠹,輒默識之。通判趙忱,肆慢侮鍾,亦不之校。既期月,一旦,宣敕召府中胥悉前,大聲言:“某日某事竊賄若干,然乎?某日,某如之!”群胥駭服,不敢辯。立擲殺六人,肆諸市。復出屬官貪者五人,庸懦者十餘人。由是吏民震悚,革心奉命。民稱之曰況青天。

  積弊頓革

  劉大夏為戶部侍郎,理北邊糧草。尚書周經謂曰:“倉場告乏,糧草半屬京中貴人子弟經營。公素不與此輩合,此行恐不免剛以取禍。”大夏曰:“處天下事以理不以勢,定天下事在近不在遠,俟至彼圖之。”既至,召邊上父老日夕講究,遂得其要領。一日,揭榜通衢曰:“某倉缺幾千石,每石給官價若干,封圻內外官民客商之家,但願告報者,糧自十石以上,草自百束以上,俱准告,雖中貴子弟,不禁也。”不兩月,公有餘積,民有餘財。蓋往時來告者,糧必限以千百石,草必限以十萬束方准,以至中貴子弟為市包買,以圖利息。自大夏此法立,有糧草之家皆自往告報,不必中貴包買足數,然後整告也。幾十年積弊,一朝頓革。

  築牆屋外 

  許逵為樂陵令,時流寇勢熾,逵預築牆城浚隍,使民各築牆屋外,高過其簷,仍開牆竇如圭,僅可容人。家令二壯者執刀俟於竇內,其餘人各入隊伍,設伏巷中,洞開城門。賊至,旗舉伏發,賊火無所施,兵無所加,盡擒斬之。自是賊不敢近樂陵境。

  承命草制 

  梁儲在內閣時,秦王疏請陝之邊地,益其封疆。朱寧、江彬等受其賄,助之請,上許之。兵部及科道執奏不聽,大學士楊廷和當草制,引疾不出。上震怒,內臣至閣督促儲曰:“如皆引疾,孰與事君?”遂承命草上制曰:“昔太祖皇帝著令曰:‘此土不畀藩封,非吝也!念此土廣且饒,藩封得之,多蓄士馬,饒富而驕,奸人誘為不軌,不利宗讓。’今王請祈懇篤,朕念親親,畀地不吝。務得地宜益謹,毋收聚奸人,毋多養士馬,毋聽奸人勸為不軌,震及邊方,危我社稷,是時雖欲保全親親,不可得已。王慎之,毋忽!”上覽制,駭曰:“若是,其可虞,其弗與!”事遂寢。

  平定二亂 

  張佳胤因浙兵減糧,辱巡撫為亂,受命視師兩浙。將抵杭,復聞市民因受役不均,聚眾焚劫鄉紳,有亡賴丁仕卿者為首倡。佳胤促駕曰:“速驅之,尚可離而二也。”到台,召營兵為亂者撫之曰:“汝曹終歲有守衛功,前撫減糧誠誤。今市井亡賴亦為亂,彼無他勞,不可以汝曹為例,可為我捕之,功成不獨論贖,且有賞也。”眾踴躍聽命,遂薄亂民,敗之,擒捕丁仕卿等,立會諸司訊之,得其挾刃而要金帛者五十餘人,皆梟之,餘悉放歸。於是諸亡賴皆帖然解散。佳胤乃復營兵餉,密廉其倡亂者名,因捕數人曰:“汝為亂首,吾故欲貸汝,天子三尺不貸汝!”遂斬之,因馳使遍赦七營,曰:“亂者已服辜。今以爾有功天子,不欲盡誅。汝當盡力報國!”不五日,二亂平定。

  轉賜將士  kwanado整理

  李正己為平盧節度使,畏德宗威名,表獻錢三十萬緡,上欲受之,恐見欺,卻之則無辭。崔祐甫請遣使慰勞淄、青將士,因以正己斫獻錢賜之,使將士人人感上恩;又諸道聞之,知朝廷不重貨財。上悅從之,正己大慚服。

  一軍皆甲 

  段秀實為邠州都虞候。行營節度郭晞縱士卒為暴,秀實列卒取十七人,斷首注槊上,植市門外,一軍皆甲。秀實詣軍門,曰:“殺一老卒,何甲也?吾戴吾頭來矣。”因讓晞,晞謝過。邠州由是無禍。

  各自言姓名 

  大將田希鑒附朱泚,泚敗。李晟以節度使巡涇州,希鑒郊迎,晟與之並轡而入,道舊甚歡也,希鑒不復疑。晟於伏甲而宴,宴畢,引諸將下堂曰:“我與汝曹久別,可各自言姓名。”於是得為亂者三十餘人,數其罪,殺之。顧希鑒曰:“田郎不得無過。”並立斬。

  為三難 

  鮮於侁,字子駿。方新法行,諸路騷動。侁奉使九載,獨公心處之。蘇軾稱上不害法、中不傷民、下不廢親為“三難”。司馬光當國,除京東轉運,曰:“子駿,福星也。”

  平原自無 

  史弼為平原相時,舉鉤黨,惟平原獨無。詔書前後迫切,從事坐傳舍責曰:“青州六郡,其五有黨,平原何治而得獨無?”弼曰:“先王疆理天下,畫界分境,水土異齊,風俗不同。五郡自有,平原自無,胡可相比?若承望上司,誣陷良善,則平原之人,戶可為黨,相有死而已,所不能也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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燭奸

  責具原狀 

  李靖為岐州刺史,或告其謀反,高宗命一禦史案之。禦史知其誣罔,請與告事者偕行數驛,詐稱失原狀,驚懼異常,鞭撻行典,乃祈求告事者別疏一狀,比驗與原不同,即日還以聞,高祖大驚,告事者伏誅。

  驗火燒屍 

  張舉,為句章令。有妻殺其夫,因放火燒舍,詐稱夫死於火,其弟訟之。舉乃取豬二口,一殺一活,積薪焚之,察死者口中無灰,活者口中有灰。因驗夫口,果無灰,以此鞫之,妻乃服罪。

  市布得盜 

  周新按察浙江,將到時,道上蠅蚋近馬首而聚,使人尾之,得一暴屍,惟小木布記在,取之。及至任,令人市布,屢嫌不佳,別市之,得印志者,鞫之,布主即劫布商賊也。

  旋風吹葉 

  周新坐堂問事,忽旋風吹異葉至前,左右言城中無此木,獨一古寺有之,去城差遠。新曰:“此必寺僧殺人埋其下也,冤魂告我矣!”發之,得婦屍,僧即款服。

  帷鍾辨盜 

  陳述古令浦城。有失物,莫知為盜者,乃紿曰:“某所有鍾能辨盜,盜摸則鍾自鳴。”陰使人以煤塗而帷之。令囚入摸帷,一囚手無煤,訊之果服。

  折蘆辨盜 

  劉宰為泰興令。民有亡金釵者,唯二僕婦在,訊之,莫肯承。宰命各持蘆去,曰:“不盜者,明日蘆自若;果盜,明旦則蘆長二寸。”明旦視之,則一自若,一去蘆二寸矣。訐之,盜遂服。

  遣婦縛奸  kwanado整理

  陸雲為浚義令,有殺人不得其主者。雲囚其妻十許日,密令人尾其後,屬曰:“其去不遠十裏,當有男子候之與語,便縛至。”既而果然。問之,乃與婦私通,共殺其夫,聞出獄探消息,憚近縣,故遠相候耳。一縣稱為神明。

  捕僧釋冤 

  元絳攝上元令。有甲與乙被酒相毆,甲歸臥,夜為盜斷足,妻執乙詣縣,而甲已死。絳遺其妻曰:“歸治而夫喪,乙已服矣。”陰使跡其後,見一僧迎之私語。即捕僧,乃乘機與其妻共殺甲者。

  井中死人

  張昇知潤州,有報井中死人者,一婦人往視曰:“吾夫也。” 昇令其親鄰驗之,井深莫可辨。昇曰:“眾不能辨,婦人何遂知其為夫?”即付所司鞫之,果其婦與姦夫所謀者。

  食用左手 

王維熙鹽城尉,有群飲而斃者,俱不伏罪。脫其械而與飲食,問一人曰:“汝用左手,而死者傷右,尚何拒?”囚無辯,而擬抵。

  盜首私宰 

  葉賓知南安,有盜截牛舌,其主以聞。賓陽叱去,陰令屠之。即有首私宰耕牛者,賓曰:“截牛舌者汝也。”果服。

  留刀獲盜 

  劉崇龜為廣州刺史。有少年泊舟江濱,見一妙姬倚閭,殊不避,少年挑之,曰:“黃昏到宅。”是夕,果啟扉待之。少年未至,一次入扉,姬不知,即身就之。盜疑見執,遂刺姬死,遺刀而逃。少年後至,踐其血,僕地,捫之,見死者,急出。明日,其家隨血跡至江岸,岸上人云:“夜有某客船去矣。”捕者追獲,具實吐之,觀其刀乃屠家物。崇龜下令曰:“某日演武,大饗士,集合境庖丁。”既集,復曰:“已晚。留刀於廚。”陰以殺人刀換下。比明,各來請刀,獨一屠不認。因詰之,曰:“此非某刀,乃某人刀耳。”命擒之,則已竄矣。崇龜以合死之囚代少年,侵夜斃於市。竄者知囚已斃,不一二夕歸家,遂就擒服罪。

  命取佛首

  程顥為主簿,僧寺有石佛,歲傳佛首放光,士民競往。顥戒曰:“俟後現,當取其首。”就觀之,光遂止。

  識猴為盜  kwanado整理

  楊繪知興元。有盜庫縑者,繪跡蹤之,不類人所出入。乃呼戲沐猴者,一訊而服。

  聞哭知奸 

  國僑,字子產,嘗晨出,聞婦人哭,使吏執而訊之,則手絞其夫者也。吏問故,子產曰:“凡人於所親愛也,始病而憂,臨危而懼,已死而哀。今哭夫已死,不哀而懼,是以知其有奸也。”

  河伯娶婦

  西門豹為鄴令,俗故信巫,歲月河伯娶婦以攫利,選室女以投於河,豹及期往視,其女曰:“醜!煩大巫先報河伯,如其不欲,還當另選美者。”呼吏投巫於河。少頃,曰:“何久不復我?”又投一人往速。群奸驚懼,乞命。從此弊絕。

  哭夫不哀 

  嚴遵為揚州行部,聞道旁女子哭,而聲不哀,問之,云:“夫遭火死。”遵使輿屍到,令人守之,曰:“當有物往。”更日,有蠅聚頭所。遵令披視,鐵錐貫頂,乃以淫殺其夫者。

  命七給子 

  張詠知杭州。有子與婿訟家產者,婿言:舅終,子才三歲,遺書令異日三分付子,婿得其七。詠曰:“汝婦翁,智人也,以七與子,子死矣。”命三給婿,七給子。

  怒逮婦人 

  王克敬為兩浙運使,有逮犯私鹽者,以一少婦至,克敬怒曰:“豈有逮婦人於百里外,與吏卒雜處者,汙教甚矣!”自後不許。著為令。

  斷絲及雞 

  傅琰山陰令,有賣針、賣糖老嫗,爭團絲訴琰,琰令掛絲於柱,鞭之,微視有鐵屑,乃罰賣糖者。又二野父爭雞,問何以飼雞,一云豆,一云粟。破雞得粟,罪言豆者。民稱傅聖。

  老翁兒無影 

  丙吉知陳留,富翁九十無男,娶鄰女,一宿而死,後產一男,其女曰:“吾父娶,一宿身亡,此子非吾父之子。”爭財久而不決。丙吉云:“嘗聞老翁兒無影,不耐寒。”其時秋暮,取同歲兒解衣試之,老翁兒獨呼寒,日中果無影,遂直其事。

  斷鬼石 

  石璞,江西副使。時有民娶婦三日,婿與婦往拜岳家。婿先婦,婦後,失之,遍索不獲。婦翁訟婿殺女,婿不勝榜掠,自誣服。璞猶疑殺人而棄屍,必深怨者為之。彼新婚燕好,胡乃爾爾。夜齋沐焚香,祝曰:“此獄關綱常,萬一婦與人私,而夫枉死,且受汙名,於理安乎?神其以夢示我!”果夢神授一“麥”字。璞曰:“此兩人夾一人也,獄有歸矣!”比明,令械囚待時行刑。囚未出,璞見一童子窺門內,乃令人牽入,曰:“爾羽客,胡為至此,得非爾師令偵某囚事耶?”童子大驚,吐實,乃二道士素與婦通,見匿之麥叢中。人因號曰斷鬼石。

  視首皮肉 

  民有利侄之富者,醉而拉殺之於家。其長男與妻相惡,欲借奸名並除之,乃斬妻首,並拉殺之,首以報宮。時知懸尹見心迎上司於二十裏外,聞報時已三鼓,見心從燈下視其首,一首皮肉上縮,一首不然。即詰之曰:“兩人是一時殺否?”答曰:“然。”曰:“婦有子女乎?”曰:“有一女,方數歲。”見心曰:“汝且寄獄,俟旦鞫之。”別發一票,速取某女來。女至,則攜入衙,以果食之,好言細問,竟得其情,父子服罪。

  法驗女眉及喉 

  劉鳴謙守杭州,有劉氏女所居淺陋,鄰少年張窺其艾,夜躍上樓,穴窗入。女大呼賊,父驚起,鄰少年不能脫,執而髡之。少年昆弟號於眾曰:“伊父實以女倀而又阱之。”女聞之,拊膺曰:“天乎!辱人至於此。”遂自縊。張乃賄其父金,當讞訴女已承汙,特羞奸露耳。鳴謙得女貞烈、父受金狀,乃令以法驗女眉及喉,實處子。與從事劉公訊治之,張伏法。百姓謠曰:“兩劉哲,一劉烈,江河海流合。”

  花瓶水殺人 

  汪待舉守郡部。民有飲客者,客醉臥空室中。客夜醉渴,索漿不得,乃取花瓶水飲之。次早啟戶,客死矣。其家訟之,待舉究中所有物,惟瓶中浸旱蓮花而已。試以飲死囚,立死,訟乃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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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識斷

  斬亂絲 

  高洋內明而外晦,眾莫能知,獨歡異之,曰:“此兒識慮過吾。”時歡欲觀諸子意識,使各治亂絲,洋獨持刀斬之,曰:“亂者必斬。”

  立破枉獄 

  陸光祖為濬令。濬才士盧楩被前令枉坐重辟,數十年相沿,以其富不敢為之白。陸至,訪實,即日破械出之,然後聞於台使者。使者曰:“此人富有聲。”陸曰:“但當問其枉不枉,不當問其富不富。不枉,夷、齊無生理;果枉,陶朱無死法。”使者甚器之。後行取為吏部,黜陟自由,絕不關白台省。

  即斬叛使

  胡興為趙府長史。漢庶人將反,密使至,趙王大驚,將執奏之。興曰:“彼舉事有日矣!何暇奏乎?萬一事洩,是趣之叛。”一日盡殲之。漢平,宣廟聞斬使事,曰:“吾叔非二心者!”趙遂得免。

  監國解紛 

  張說有辨才,能斷大議。景雲初,帝謂侍臣曰:“術家言,五日內有急兵入宮,奈何?”左右莫對。說進曰:“此讒謀動東宮耳!陛下若以太子監國,則名分定,奸膽破,蜚語塞矣。”帝如其言,議遂息。

  斷殺不孝  kwanado整理

  張晉為刑部,時有與父異居而富者,父夜穿垣,子以為盜也,瞷其入,撲殺之,取燈視之,父也。吏議:子殺父,不宜縱;而實拒盜,不知其為父,又不宜誅。獄久不決。晉判曰:“殺賊可恕,不孝當誅。子有餘財,而使父貧為盜,不孝明矣!”竟殺之。

  刺酋試藥

  曹克明有智略,真宗朝累官十州都巡檢。酋蠻來獻藥一器,曰:“此藥凡中箭者傅之,創立愈。”克明曰:“何以驗之?”曰:“請試雞犬。”克明曰:“當試以人。”取箭刺酋股而傅以藥,酋立死。群酋慚懼而去。

  杖逐桎梏 

  黃震為廣德通判。廣德俗有自帶枷鎖求赦於神者,震見一人,召問之,乃兵也。即令自招其罪,卒曰:“無有。”震曰:“爾罪必多,但不可對人言,故告神求赦耳。”杖而逐之。此風遂絕。

  一錢斬吏 

  張詠在崇陽,一吏自庫中出,鬢邊一錢,詰之,乃庫中錢也。詠命杖之,吏勃然曰:“一錢何足道!乃杖我耶?”強項不屈。詠固命杖之。吏曰:“爾能杖我,不能殺我。” 詠判云:“一日一錢,千日千錢,繩鋸木斷,水滴石穿。”自杖劍下階斬其首,申府自劾。崇陽人至今傳之。

  強項令 

  董宣為洛陽令,湖陽公主家奴殺人,宣就主車前取殺之。主訴於帝,帝令宣謝主,宣不拜。帝令捺伏,宣以手據地不俯。帝敕曰:“強項令去!”

  南山判 

  武后時,李元紘遷雍州司戶。太平公主與僧爭碾磑,元紘判與僧。長史竇懷貞大懼,促紘改判。紘大署判尾曰:“南山可移,此判終無搖動也。”

  腕可斷 

  唐韓偓,宰相韋貽范母喪,詔還位,偓當草制,言貽范居喪不數月使治事,傷孝子心。學士使馬從皓逼偓草之,偓曰:“腕可斷,制不可草!”

  麻出必壞

  唐德宗欲相裴延齡,陽城為諫議,曰:“白麻出,我壞之!”慟哭於廷,齡遂不得相。

  判誅舞文  kwanado整理

  柳公綽為節度使,行部至鄉縣,有奸吏舞文誣其縣令貪者。縣令以公素持法,必殺貪官。公綽判曰:“贓吏犯法法在,奸吏犯法法亡。”竟誅舞文者。

  鐵船渡海 

  賈鬱性峭直,不能容過。為仙遊令,及受代,一吏酗酒,鬱怒曰:“吾再典此邑,必懲此輩。”吏揚言曰:“造鐵船渡海也。”鬱後復典是邑,吏盜庫錢數萬,鬱判曰:“竊銅鏹以肥家,非因鼓鑄;造鐵船而渡海,不假爐錘。”因決杖徙之。

  其情可原 

  孫唐卿判陝州,民有母再嫁而死,乃葬父,遂盜母之喪而袝葬之。有司論以法,唐卿曰:“是知有孝,不知有法,其情可原。”乃判釋之。

  問大姓主名 

  周紆為洛陽令。下車,先問大姓主名,吏數閭裏豪強以對。紆厲聲怒曰:“本問貴戚若馬、竇等輩,豈能知此賣蔡傭乎?”於是京師肅然。

  引燭焚詔 

  李沆為平章。一夕,真宗遣使持手詔欲以劉美人為貴妃,沆對使者引燭焚詔,附奏曰:“但道臣沆以為不可。”其議遂寢。

  天何言哉 

  真宗恥澶淵之盟,聽王欽若天書之計,而行封禪。待制孫奭言於帝曰:“以臣愚所聞,天何言哉?豈有書也?”帝默然。

  禮宜從厚 

  李宸妃薨,太后欲以宮人禮治喪於外,呂夷簡為首相,奏禮宜從厚。后怒曰:“相公欲離間吾母子耶!”夷簡曰:“他日太后不欲全劉氏乎?”時有詔,欲鑿宮城垣以出喪。夷簡乃謂內侍羅崇勳曰:“宸妃誕育聖躬,而喪不成禮,異日必有受其罪者,莫謂夷簡今日不言也。當以後服殮,用水銀。”崇勳馳告太后,乃許之。後荊王元儼為帝言:“陛下乃李宸妃所生,妃死以非命。”帝因慟號累日,下詔自責,幸洪福寺祭告,易梓宮,親啟視之。妃以水銀,故玉色如生,冠服如皇后。帝歎曰:“人言其可信哉!”待劉氏加厚。

  奏留祠廟  kwanado整理

  張方平判應天府。時司農遵王安石鬻祠廟於民法,方平托劉摯為奏曰:“閼伯遷商丘,主祀香火,為國家盛德,所乘歷世尊為大祀。微子宋始封之君,開國此地,是本朝受命建業所因。又有雙廟,乃唐張巡、許遠孤城死賊,能捍大患。今若令承買小人規利,冗褻瀆慢,何所不為!歲取微細,實傷國體。欲望留此三廟,以慰邦人崇奉之意。”疏上,帝震怒,批牘尾曰:“慢神辱國,無甚於斯!”於是天下祠廟皆得罷賣。

  收縛誣罔 

  雋不疑為京兆尹。有男子乘犢車,詣北闕,自謂衛太子。詔列侯公卿以下雜職視。至者莫敢言。不疑後至,叱從吏收縛。曰:“昔蒯聵出奔,輒拒而不納,《春秋》是之。衛太子得罪先帝,亡不即死,今來自請,此罪人也。”遂送詔獄。上與霍光嘉之,曰:“公卿大臣當用有經術明於大誼者。”驗治,得奸詐,坐誣罔不道,要斬。

  捕脯小龍 

  程顥為上元主簿,有善政。茅山池有小龍,得見者奉以神,民走若狂。顥捕而脯之。

  汰僧為兵 

  宋胡旦通判昇州。時江南初平,汰李氏所度僧,十減六七。旦曰:“彼無田廬可歸,將聚而為盜。”乃悉黥為兵。以同時所汰尼僧配之。

  俟面奏

  寇天敘以應天府丞攝尹事。時武宗南巡,權嬖鴟張索賄,拂其意,禍且立至。天敘曰:“與其行賄改節,不若得罪去官。”凡有所需,直阻之,曰:“俟面奏,旨與則與,皆莫誰何!”駐蹕九閱月,費且不資,而民不病。

  破柱戮奸 

  李膺拜司隸校尉,時小黃門張讓弟朔為野王令,貪殘無道,畏膺威嚴,逃還京師,匿於兄家合柱中。膺知其狀,率吏卒破柱取朔,付洛陽獄。受辭畢,即殺之。自此諸黃門常侍皆鞠躬屏氣。時朝廷日亂,綱紀頹弛,而膺獨持風裁,以聲自高,有景仰之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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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清廉

  冰壺 

  杜詩:“冰壺玉鑒懸清秋。”姚元崇所作《冰壺》,言其洞徹無瑕,澄空見底。杜詩清廉,有類於是。

  齋馬 

  唐馮元叔歷浚儀、始平尹,單騎赴任,未常以妻子之官。所乘馬,不食民間芻豆。人謂之齋馬。

  廉能  kwanado整理

  《周禮·天官》:以聽官府之六計弊群吏之治,一廉善,二廉能,三廉敬,四廉正,五廉法,六廉辨。

  冰清衡平 

  華康直知光化,豐稷知穀城,廉而且平。時人歌之曰:“華光化,豐穀城,清如冰,平如衡。”

  釜中生魚 

  晉范丹字史雲,桓帝時為萊蕪長。人歌之曰:“甑中生塵范史雲,釜中生魚範萊蕪。”

  留犢 

  魏時苗,為壽春令。始至官,乘簿笨車、黃牸牛、布被囊。歲余,牛生一犢。及去,留其犢,謂主簿曰:“令來時,本無此犢,犢是淮南所生,故留之。”明交河令葉好文,亦留三犢與貧民為耕。

  酹酒還獻 

  後漢張奐,為安定屬國都尉。有羌人獻金、馬者,奐召主簿張祁入,於羌前,以酒酹地曰:“使馬如羊,不以入※;使金如粟,不以入懷。”悉以還之,威化大行。

  食饌一口 

  北方彭城王攸自滄州召還,父老相率具饌,曰:“殿下惟飲此鄉水,未嘗百姓饌,聊獻疏薄。”攸食一口。

  臣心如水 

  前漢成帝時,鄭崇為尚書,好直諫,貴戚多譖之。上責崇曰:“君門如市,何以欲禁絕貴戚?”崇對曰:“臣門如市,臣心如水。”

  清乎尚書之言 

  後漢鍾離意,為尚書令。交趾太守張恢,坐贓伏法,以資物陳於帝前,詔頒賜群臣。意得珠璣,悉以委地。帝怪之,答曰:“孔子忍渴於貪泉,曾參回車於勝母,惡其名也。贓穢之資,誠不敢拜受。”上歎曰:“清乎尚書之言!”

  乘止一馬 

  朱敬則為盧州刺史,代還,無淮南一物,所乘止一馬。

  酌水奉餞 

  隋趙範為齊州別駕。入朝,父老送之,曰:“公清如水,請酌一杯水以奉餞。”

  郁林石 

吳陸績為郁林太守,罷歸無裝,舟輕不能過海,乃取一大石置舟中以歸。人號郁林石。

  只談風月  kwanado整理

徐勉遷吏部尚書,常與門人夜集,有為人求官者,勉曰:“今夕只可談風月,不宜及公事。”

  市肉三斤 

  海瑞為淳安令。一日,胡總制語三司諸道曰:“昨聞海令市肉三斤矣,可往察之。”乃知為母上壽所需也。

  一文不直 

  薛大楹主南昌簿,嘗標其門曰:“要一文,不直一文。”

  原封回贈 

  吳讓知臨桂縣,不三年,超升慶遠知府。南丹諸土官各饋金為贄,讓卻不受,口占絕句遺之,曰:“貪泉爽酌吾何敢,暮夜懷金豈不知?寄語丹州賢太守,原封回贈莫相疑。”

  書堂自勵 

  陳幼學知湖州,書於堂曰:“受一文枉法錢,幽有鬼神明有禁;行半點虧心事,遠在兒孫近在身。”

  畫菜於堂 

徐九經令句容,及滿去,父老兒稚挽衣泣曰:“公幸訓我!”公曰:“惟儉與勤及忍耳。”嘗圖一菜於堂,題曰:“民不可有此色,士不可無此味。”至是,父老刻所畫菜,而書勤儉忍三字於上,曰:“徐公三字經。”

  禦書褒清 

  程元鳳官拜右丞相兼樞密。禦書“清忠儒碩昭光”六字褒之。

  清白太守子 

  王應麟守徽州,其父撝嘗守是郡,父老曰:“此清白太守子也。”

  劉窮  kwanado整理

  劉璽,龍驤衛人。少業儒,長襲世職,居官廉潔,人呼為“青菜劉”,或呼為“劉窮”。繼推總漕運,上識其名,喜曰:“是劉窮耶?可其奏。”

  清化著名 

  韋謏少好文學,群言秘要之義,無不綜覽。後仕後季龍,歷守七郡,咸以清化著名。

  廉讓之間 

范柏年初見宋明帝,言及廣州貪泉,因問:“卿州復有此水不?”答曰:“梁州惟有文川武鄉、廉泉讓水。”又問:“卿宅何處?”曰:“臣所居廉讓之間。”帝嗟其善答。

  清白遺子孫 

  鄭述祖仕齊,為兗州刺史。其父亦嘗為此州。百姓歌之曰:“大鄭公,小鄭公,相去五十載,風教尚有同。”及病,曰:“一生富貴足矣!以清白之名遺子孫,死無所恨。”

  清有父風 

柳玭,仲郢子,為嶺南節度副使。廨中桔熟,既食,乃納直於官。拜御史大夫,清直有父風。

  懸魚 

  羊續,南陽守。入境,即微服間行,凡令長貪潔,吏民良猾者,皆廉知其狀,一郡震竦。府丞以生魚獻,受而懸之庭柱。其後進,妻率子秘入郡舍,不納,妻怒檢室中,惟衾鹽菜而已。

  自控妻驢 

  宋李若穀赴長社主簿,自控妻驢,故人韓億為負行李。將入境,謂韓曰:“恐縣吏迎至。”篋中止有錢六百,以其半遺韓,相持大哭而別。

  埋羹 

  王璡,寧波守。操行廉潔,自奉尤儉約。一日,見饌兼魚肉,大怒,令輟而瘞之,號“埋羹太守”。

  進餅不受 

  明戴鵬,會稽知縣,清慎自守。時軍駐四明,鵬往供饋餉。期限嚴急,率民步行,日晡饑甚,從者進餅,卻不受,掬道旁水飲之。

  僅二竹籠 

  明軒輗由禦史出為按察使,清約自持,四時一布袍,常蔬食。約諸僚友,三日出俸市肉一斤,多不能堪。待故舊,惟一肉,或殺雞,輒驚曰:“軒廉使殺雞待客矣。”後以都禦史致仕。上問曰:“昔浙江廉使考滿歸家,僅二竹籠,是汝乎?” 輗頓首謝。

  符青菜 

  明符驗,守常州,不攜家,持二敝簏,一童僕,日供惟蔬,人目為“符青菜”。銳意鋤強,凡橫於鄉者,雖竄匿,期必得之,苟奉法而至,亦不深求。歲大旱蝗,日循行督捕。每出,以筐盛米數升、柴數束自給,不勞民供億。

  清乃獲罪 

  南北朝沈巑之丹徒令,以清介不通左右被譖,逮系尚方。帝召問,對曰:“臣清乃獲罪。”帝曰:“清何以獲罪?”曰:“無以奉要人耳。”帝問要人為誰,指曰:“此赤衣諸郎皆是。”復任丹徒。

  橐無可贈  kwanado整理

  南北朝劉溉建安太守。故人任昉以詩寄溉,求一衫。溉檢中無可贈者,答詩曰:“予衣本百結,閩鄉徒八蠶。”

  不持一硯 

  包拯知端州。州歲貢硯,必進數倍以遺要人。拯命僅足貢數即已。秩滿歸,不持一硯。

  日唯啖菜 

  宋姚希得知靜江。官署舊以錦為幕,希得曰:“吾起家書生,安用此!”命以布易之。日惟啖菜,一介不妄取也。

  命還砧石 

  宋淩沖令含山,律己甚嚴,一介不妄取。見歸裝有一砧石,詫曰:“非吾來時物也。”命還之。

  毋撓其清 

  唐蔣沇歷長安、咸陽、高陵諸邑令,多卓異聲。郭子儀過高陵,戒麾下曰:“蔣賢令供億,得蔬食足矣。毋撓其清也!”

  杯水餞公 

  隋趙軌,齊川別駕。東鄰有桑椹落其庭,軌遣拾還之。及被召,父老揮泣送曰:“公清如水,不敢以壺漿相溷,敬持杯水餞公。”軌受而飲之。

  掛床去任 

  三國裴潛,兗州刺史。嘗作一胡床,及去任,掛之梁間。人服其介。

  置瓜不剖 

  蘇瓊守清河。先達趙穎獻園瓜,瓊勉留置梁上,不剖食。人聞受穎瓜,競獻新果,至門,知瓜猶在,相顧而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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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受職

  筮仕

 《左傳》:畢萬筮仕於晉,遇屯之比。辛廖占之曰:“吉。”

  下車 

  李白為南昌宰去思碑云:“未下車,人懼之;既下車,人愛之!”

  瓜期 

  《左傳》:齊侯使連稱、管至父戍葵丘,瓜時而往,曰:“及瓜而代。”

  書考 

  《書經》:三載考績。三考黜陟幽明。

  增秩 

  前漢宣帝曰:“太守吏民之本,數變易則下不安。民知其將久,不可欺罔,乃服從其教化。”故二千石有治績,輒以璽書勉勵,增秩賜金。

  報政 

  《史記》:伯禽受封之魯,三年然後報政。周公曰:“何遲也?”伯禽曰:“變其俗,革其祀喪,三年而後除之,故遲。”太公封於齊,五月而報政。周公曰:“何速也?”曰:“吾簡其君臣禮,從其俗也,故速。”

  一行作吏 

  晉嵇叔夜與山巨源書云:“遊山澤,觀魚鳥,心甚樂之。一行作吏,此事便廢。”

  窮猿奔林 

  李充字弘度,嘗歎不被遇。殷浩問:“君能屈志百里否?”李答曰:“北門之歎,久已上聞。窮猿奔林,豈暇擇木?”遂授剡縣。

  有蟹無監州 

  宋初通判與知州爭權,每云:“我是州監!”有錢昆者浙人,嗜蟹,嘗求補外郡,曰:“但得有蟹無監州則可。”東坡詩云:“欲向君王乞符竹,但憂無蟹有監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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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致仕 遺愛

  蜘蛛隱 

  龔舍仕楚,見飛蟲觸蜘蛛網而死,歎曰:“仕宦亦人之羅網也。”遂掛冠而去。時號為“蜘蛛隱”。

  從赤松子遊 

  張良辭高祖曰:“臣以三寸舌為帝者師,封萬戶侯,此布衣之極,於願足矣。願棄人間事,從赤松子遊。”

  鴟夷子皮 

  範蠡滅吳,以大名之下難以久居,且勾踐可與同患難,不可以同安樂,遂乘輕舟泛湖而去,自號鴟夷子皮。

  東門掛冠 

  漢逢萌見王莽殺其子,告友人曰:“三綱絕矣!不去,禍將及。”遂掛冠東門而去。

  思蓴鱸 

  晉張翰,齊王冏辟為大司馬功曹。翰見秋風起,思吳江蓴羹鱸膾,歎曰:“人生貴適意,安能羈官數千里!”遂命駕而歸。

  二疏歸老 

  漢疏廣為太傅,兄子受為少傅。廣謂受曰:“吾聞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豈若告老,以歸骸骨。”即日辭官,上許之。故人設餞東門,觀者皆曰:“賢者二大夫!”

  襆被而出 

  晉魏舒為尚書郎。時欲沙汰郎官,非其才者罷之。舒曰:“我即其人也。”襆被而出。同僚素無清問者咸有愧色。

  棄荏席黴 

  晉文公棄荏席,黴黑。舅犯辭歸,言文公棄其臥席之黴黑。舅犯以其棄舊戀新,故辭歸。

  乞骸骨 

  漢宣帝朝,丞相韋賢以老病乞骸骨,賜黃金百斤,安車駟馬,罷就第。丞相政仕自賢始。

  甘棠  kwanado整理

  《詩經》:“蔽芾甘棠,勿剪勿伐,召伯所茇。”召伯巡行南陽,聽政於甘棠。後人思其恩澤,故戒勿剪伐。

  生祠 

  漢於公決獄,平民立祠生祀之。生祀始此。

  脫靴 

  唐崔戎自刺史遷官,民擁留抱持,取其靴。今之脫靴始此。

  桐鄉 

  前漢朱邑為桐鄉令,病且死,屬其子曰:“我故後,吏民必葬我於桐鄉。後世子孫奉我,或不如桐鄉百姓。”

  野哭 

  子產相鄭。及卒,國人哭於巷,農夫哭於野,商人罷市而哀,流涕三月,不聞琴瑟之聲。

  墮淚碑 

晉羊祜以清德聞。及死,南州為之罷市,巷哭者聲相接,葬於峴山。百姓望其碑者。輒流淚,謂之墮淚碑。

  童不歌謠 

  秦五大夫百里奚卒,秦人巷哭,童子不歌謠,舂者不相杵。

  下馬陵 

  董仲舒墓在長安,人思其德,過者下馬,人謂之下馬陵。後世誤稱蝦蟆陵。

  扳轅臥轍 

  漢侯霸為臨淮太守,被召,百姓扳轅臥轍,願留期年,奔送百里。

  截鐙留鞭 

  唐姚崇受代日,民吏泣擁馬首,截鐙留鞭,止其不去。

  眾庶從居 

  魏德梁遷貴鄉長,為政清靜,不嚴而肅。轉館陶長,既至,老幼如見父母。二縣父老爭請留之,郡不能決。會使者至,乃斷從貴鄉。館陶眾庶從而居者數百家。

  與侯同久 

  柳不華武岡路總管,守境衛民幾二十年,民歌之曰:“前有公綽,武岡父母。今之郡侯,無乃其後。足我衣食,安我田畝。我子我孫,與侯同久。”

  不犯遺錢 

  鄭棨廬州刺史。黃巢掠淮南,棨移檄請無犯州境,巢為斂兵,州獨完。秩滿去,遺錢千緡,藏州庫。後他盜至,曰:“鄭使君錢。”不敢犯。

  天賜策 

  何比干,字少卿,汝陰人,漢武帝朝廷尉。時張湯持法嚴,而比干務平恕,所全活者數千人,淮南號曰“何公”。忽有老嫗造門曰:“先世有陰德及公之身,又治獄多平反。今天賜策,以廣公後。”因出懷中策九百九十枚,曰:“子孫佩印符者如此算。”

  再任 

  陶侃再為荊州,黃霸再為穎州,郭伋再為並州,陳蕃再為樂安,寇恂再為河南,耿純再為東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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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降黜  貪鄙

  咄咄書空 

晉殷浩被黜,談詠不輟;雖家人,不見其有流放之感。但終日書空,作“咄咄怪事”四字而已。

  胡椒八百 

  唐元載受賄,後事敗,有司籍其家,鍾乳五百輛,胡椒八百斛,他物不可勝計。

  簞簋不飾 

  賈誼策:“古者大臣有坐不廉則廢者,不謂不廉,則曰‘簞簋不飾’。”

  圍棋獻賂 

  蜀刺史安重霸,性貪賄。州民有油客鄧姓者,資財巨萬,重霸召與圍棋,令侍立。下子過於籌算,終日不下數十子。鄧倦立,且饑餒不堪。次日,又召。或曰:“本不為棋,何不獻賄?”鄧獻金三錠,獲免。

  拔釘錢 

  五代趙在禮令宋州,貪暴逾制,百姓苦之。後移鎮永興,百姓欣賀曰:“拔卻眼中釘矣!”在禮聞之,仍求復任宋州,每歲戶口,不論主客,俱征錢一千,名曰“拔釘錢”。

  捋鬚錢 

  南唐張崇帥廬州,所為不法,嘗入覲,廬人曰:“渠伊想不復來矣!”崇歸,計日索“渠伊錢”。明年又入覲,盛有罷府之議,人不敢實指,道路相視,皆捋鬚相慶。崇歸,又征“捋鬚錢”。

  破賊露布 

  李義甫為相,楊行款白其贓私,詔司刑劉祥道與三司雜訊,除名,流雋州,或作河道元帥。劉祥道破銅山大賊,李義甫露布榜於衢。

  京師白劫 

  後魏元修義為吏部尚書,惟事賄賂,官之大小皆有定價。中散大夫高居呼為“京師白劫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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